“‘历史是有情的’。那就让有情的历史来还报我们这些有情的人吧。因为我们理解了历史,历史想必也会理解我们。”
——辛灏年
辛灏年这个名字,伴随着其历史巨著《谁是新中国》而享誉全球。2011年,辛亥百年在即,近四年埋头研究著书的辛先生应邀开启《迎接辛亥百年》系列跨国演讲。2010年12月5日下午,辛灏年先生与悉尼读者座谈会成功落幕,为此次巡回演讲画上圆满句号。辛先生演讲雄辩,正本清源,令人心服口服;其正义良善、发自心底的道德魅力震慑,在听众心中深深留迹。
辛灏年,原名高尔品,1947年11月生于南京一书香门第,毕业于武汉大学中文系。35岁成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1991年被评为中国一级作家。89年天安门六四事件大屠杀后,曾在安徽合肥市七次领队上街游行,抗议中共的武力镇压行动,并辞去了所有社会职务和荣誉头衔。1994年3月前往加拿大做访问学者。1995年夏,应美国哥伦比亚大学邀请担任访问学者,一直在美国居住至今。
在辛先生的生命中,有几个重要的转折点。正如辛先生所言:“我虽无信仰,但我确确实实感觉到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在看护着我。”
从高尔品到辛灏年
从高尔品走向辛灏年,起源于1984年。辛先生为写长篇小说《辛亥之后》着手研究中国现代历史。注定将成为中国现代史忠诚守护者的辛灏年,在冥冥无知中,走进了其生命中既定的轨迹,缤纷的历史此刻为他即将成就的旷世钜作拉开了封尘之门。1985年中国史学界因中共对台施以新统战策略而掀起一股研究“国民党抗战”热潮,这些珍贵的中国大陆知识界群体智慧的反思历史结晶,为辛先生从1984至1994十年历史真相探求提供了坚实的真实史料素材。
在谎言和真实之间,辛灏年经历了太多的脱胎换骨的创痛,惊讶与震撼时时冲撞着他颤栗的灵魂。和我们所有第一次听到和看到《谁是新中国》时所受的冲击一样。
诚如辛灏年在为《谁是新中国》自序所言:“显然,当初仅仅为写小说而着意研究历史的初衷,早已在不知不觉地转变着。我心里渐渐地产生了一种责任感,一种痛苦的责任感。虽然深感危险,却再也不能阻止我要真正走进历史的欲望。尽管一位前辈早就告诫我说:‘研究中国现代史,你会很痛苦。’是的,当你在儿时就已经让一个胜利者的欺骗和谎言深入你的骨髓之后,等到你长大以后再来剥开谎言和欺骗,并追求事实和真理,这种裂肤和割肉的痛苦是完全可以想像的。”
“我开始沉浸在陈旧的历史资料里,意在扫尽尘封和揭开伪装,追寻真实和真迹;我更沉浸在新鲜的历史反思著作之中,意在解开无奈的包装,寻找真话和真情。”
“我彻底地陷入了,但也从此获得了解脱。因为,由历史的真情与假象交相反扑所刮起的风烟,和由历史的沉冤与奇冤所迸发出来的血泪,不仅正在让我的心为她沉思,为她愤怒,为她长嚎而当歌、扼腕而叹息,而且已在一步一步地净化着我的灵魂,更把我从专制文坛的名利场和正在腐化的现实中,彻底地解放了出来。”
94年3月初旬,高尔品对他的一位文坛好友说:“我要走了。以后你会读到一本由辛灏年写的真实中国当代史”。
辛灏年这个名字,取意于“辛亥革命浩荡之年”。灏,宏大之意。也寓意了一个生命自觉承担起历史使命的新生。
从高尔品到辛灏年,他为中国追求民主找到一条承上启下的大道。
旷世钜作《谁是新中国》
辛灏年怀揣着一个明确但又危险的答案,一个历经近十年不为人所知的痛苦研究获得的重大成果,和数十万字已经整理好的研究资料,离开了故土,告别了亲友,来到了异国他乡,为在一块自由的土地上,完成他的著述,回答历史的种种诘难,来证明:谁,才是真正的,新中国。
在国内撰写《谁是新中国》一书片断时,为了防范共产党的觉察和加害,辛灏年每写好一页就连忙锁进抽屉,每写好一节或一章,即烧毁或撕毁,有时一连烧、撕三、四次,以至自己几乎达到了可以全文背诵的程度。为把书稿带出国外,辛先生把它写在几本厚书的天头、地脚、中缝和页边当作眉批注脚、甚至当作礼品的包装纸上,以防被海关查获。辛灏年所承担的风险和压力一般人无法承受,辛灏年的意志和坚忍也非一般人所能比拟。
初到多伦多,后来到纽约,辛先生都是住在一个简陋的半地下室里,从早上五点开始,每天奋笔疾书长达十几个小时,用了三年的时间,将自己原创性的心血研究转化为还原历史真相的崭新解读。辛先生以其独特的视野和清晰的见解,将众多纷繁混乱的历史事件在其笔下安放妥帖,并给予相当透彻的说明。
正如中国大陆著名作家郑义先生为《谁是新中国》书序中所写,这是一本“历史事实的再发现。”为写这本书,“辛灏年先生奔走于各级档案馆、图书馆,沉没在浩如烟海的现代史料中。他耗时两年,编写了《中华民国编年史纲》和《中国近代史大事记》,并以大量的精力重读马列著作和西方哲学史……在他这种步步为营的进逼战术下,意识形态的藤萝被渐次斩除,历史之林终于被廓清到原生状态。这时,被他征服的历史反过来征服了他,以它之慷慨烽烟飞迸血泪,以它之千古沉冤百年歌哭,以它之一直流散到当代的遍地血污。他抑制着灵魂的颤栗。此刻的辛灏年,已经出版了五部长篇小说和三部小说集,进入了成熟作家的巅峰期。当这样一位人格、才华与思辨能力都极为出众的作家和谎言充斥的历史猝然相遇,撞击与爆炸已势不可免。在经历了漫长的沦辱之后,中国现代史终于找到了它忠诚的守护者和代言人。”
1996年底,《谁是新中国》初稿脱手,为征求意见认真修改,辛先生在美国和加拿大许多大学应邀演讲。其崭新的思想内容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震惊、质疑、探讨,都在其简洁透彻且具有锋利力量的历史真相下折服。1999年,用了14年时间,注入其精魂的这部杰出的历史学著作正式出版。
它的出现,对中国的精神和现实造成震撼。
它的出现,震惊了海内外华人和知识界。
接下来的几年,辛先生不辞辛苦,应邀在北美三十余所大学、各地侨界及世界各地巡回演讲二百五十余场,引起巨大反响和轰动。辛先生对中国文化精髓的理解及对中国近代史的辨析已产生广泛的影响。他对恢复中华民族的民族自尊心和自信心,让西方了解一个真实的中国,起到难以估量的作用。
精彩绝伦的雄辩家
从文学家到历史学家的辛先生不仅博学多才,也是一位不可多得,魅力四射的雄辩演讲家。他的演讲言简意赅、出口成章、简洁有力、对仗工整,不仅有其深刻的内涵,从修辞学的角度看也十分优美。可以说,没有辛先生的演讲,他还原历史真相的思想无法达到现今被广泛传播接纳的程度。
尽管自幼记忆力超群,但勤奋永远是天才的翅膀。多年来,从清晨5点开始,每天四个小时的收查资料,训练自己的记忆能力,从未间断。准备演讲的稿件,是花时间一点点默记在心的。演讲前的两天从来是闭门谢客,高强度的背记年份、时间、地点及数据。辛灏年的脑子,就是一个数据库。而演讲时的激情源于所讲的每一个字都是真话。
许多身在大陆,通过网络视频看过辛先生演讲的观众留言道:“听过辛灏年先生几次演讲,精采绝伦,辛先生从不需讲稿,出口成章,惊人的记忆力、惊人的逻辑分析能力,惊人的令人心服口服的演讲辩才,以及他发自心底的正义良善所散射出的道德震慑力,常使人不禁疑惑:他是凡人吗?还是神派来人间传递神意、传播真相的智者、使者?!”
“我个人认为辛先生是当代最优秀的华语演说家。就连平时根本不关心政治的80多岁的老太太,都爱听他的讲演,可见他的演说多么吸引人。”
“辛灏年的著作和演讲中,搏动着一种历史的良知,澄明着最难的一段历史。我们为他的坚韧、洞见和苦难中的承担精神而骄傲,如有机会,代我们问好和致敬。”
在辛先生世界巡回演讲中,人们被震动觉醒的例子比比皆是。仅举一例。
1997年7月,纽约侨界举行纪念“七七事变”六十周年讲演会,纽约华裔知名人士几乎全部到齐,仅各华侨团体的侨领就达三、四百人。辛先生应邀演讲。在规定的40分钟演讲时间内,辛灏年言简意赅,把抗日战争时期,中国人民在国民政府领导下,做出惊天地、泣鬼神的伟大牺牲,详细具体娓娓道来。当讲到这段历史被中共刻意歪曲,九泉之下抗战英烈死不瞑目、滞留大陆广大国军将士遭受的非人迫害时,辛灏年热泪盈眶。在场当年参加过抗日战争的老军人,触景生情、悲从心来、哭声震天。因为即便台湾国民党的教科书中,也没把这段历史完整真实交待。当辛先生演讲完毕,主持人提议“全体起立,向辛教授致敬五分钟。”全场听众齐刷刷全部站了起来。而当时在场的中领馆官员,因众怒难犯,也只好站起来向辛先生致敬。
这,就是论理的力量。不见硝烟弥漫,其实也是战场。
平易却不平凡
走出观众视野的辛灏年,与在演讲台上的辛灏年,一样平易近人。
完成了历史巨著的辛灏年,在其内心世界,也走出了名利的漩涡。在纽约的一次演讲结束后,一位台湾老兵敬佩于他的人格,慷慨解囊,捐出50万美金。用这笔钱,辛灏年在2001年创办了《黄花岗杂志》及网站,出任主编。“其志则在‘民主、统一、和平为中华’。”(《黄花岗杂志》发刊词)目前,黄花岗杂志社全为义工(11人),已然坚持十年,海外罕见,在国内外华人中亦具有广泛影响。
辛先生为中华民族的无私奉献,令一位志同道合的大陆留美学子孙云深受感动,他甘愿放弃在美西海岸的良好发展,留在纽约,和辛先生一道,义务为杂志出力。
多年相处,担任黄花岗杂志副社长的孙云对辛灏年“丹心洁韵”的苦志苦行,怀有深深敬仰。在孙云眼里,辛先生“就像一位在苦寂中为成全自己目标而默默攀爬的圣徒,追随着孙中山的遗志,为大中华民国(包括台湾在内的所有炎黄子孙)实现民主统一而奋斗不息。”
辛先生以中华民族社稷为大,忧国忧民,不计个人得失;他忍辱负重,辗转四海,传播真相理念,确实令人感佩。
全球四大洲的二百五十多场演讲,辛先生大多只身前往,没收过一分钱演讲费。主办方的宴请,辛先生都会提出分担饭钱。《黄花岗杂志》的一切开销,都请专业会计师审核并公诸于众。生活简朴、无任何消费爱好的辛先生曾说过:“耐不住寂寞者,不可能做出学问。”
在哥伦比亚大学担任访问学者及历史学博士后研究员时,辛灏年靠微薄的奖学金维生,而更多时候,却是辛太一人撑起养家的责任。为此,辛先生曾非常不安,背着太太,接了一份打字的活儿。晚上辛太下班回家,看到后委婉地说,“别觉得养家是男人的事,我愿意支持你,你就专心写书吧。你放弃国内优越的生活条件,不就是为写书来的吗?你也‘免俗’吧!”知己如此,让辛先生感动良久。
一双女人的手,为中国现代史的守护者和代言人辟出一方安身立命的天地。
12月5日,悉尼座谈会后,一行人把盏言欢。盛夏餐厅内,空调冷气逼人。辛先生刚一抬头四望,辛太已起身为其披衣遮凉。下楼口处地势不平,走在前面的辛先生自然回头扶了辛太一把。相濡以沫的心心相印,比起现代人的快速爱情,更多一份温馨恋眷。
结语
一百年来,中华大地经历了太多分裂,而实现中国民主统一,是一代一代炎黄子孙的理想。在辛灏年心里,建立一个和平、统一、民主的大中华民国,不是为台湾,而是为大陆,为包括台湾在内的全部中国。
英国著名诗人济慈曾说道:“只有将世界的苦难当作自身苦难的人,才能攀登艺术的巅峰”。辛灏年,正是这样一位不断苦攀的坚守者。
辛灏年的攀守,也如浴火凤凰涅槃,燃着重生之火,去照亮那黑洞般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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